你的念頭和想法,就是你的資糧;差別在於自己累積的是善或惡的資糧?!

2013年11月5日 星期二

大圓滿前行筆記-發殊勝菩提心-9


-噶陀堪欽阿嘎仁波切 著-索達吉堪布 譯


到了深山以後就要放棄妄念,一般來說需要除去所有分別散亂,尤其是愛戀沉迷在欲界的五種欲妙中而一直渴求,其中更能使人心神不定、心思渙散的就是貪愛對境女人的安樂,因此(作為男出家僧人)要著重斷除這一點。要斷除這一點,就需要思維它的過患,如果墜落到“女人”的控制中,就無法從中脫身,所以叫女人;或者說,如同稻田裏降下燒鐵的冰雹一樣,她能把菩提善法毀成灰燼,因此稱為壞女。要想去除對這樣的女人或壞女的貪執,就要從因難成辦、本體不淨、結果多害三個方面來思維。

其中因難成辦:本來沒有付出一定的資產,也得不到女人。作為一個稍有資本的人,如果沒有給予成群的牛馬,不會娶到女人,即使是一個僧人,也需要把鈴鼓、披單、僧裙等斷送在女人手中(賣掉法器、法衣)。

本體不淨:這般歷經痛苦、造作罪惡而得來的女人,實際上本體是不清淨的三十六種物質組成,(男人常常)把目光盯在女人的身上,其實如果認真加以審觀,她白裏透紅的肌膚,白色的部分是黃水,紅色的部分是血液,事實上,她就是血和黃水形成的臭皮囊。怎麼會是這樣呢?如果借助智慧的寶劍將那個所貪執的女人劈得七零八落,這時就會發現:她的氣味不香,物質不淨,頭裏冒出腦漿,雙鼻孔裏流出鼻涕,眼裏淌出淚水,諸如此類都是污穢不堪的。可是,貪愛它的因就是非理作意,正由於非理作意導致才貪執女人的形體、身色、所觸。

要對貪執形體加以對治,就要觀修女人的身體是兇暴猛獸的殘羹剩飯,修離散想;對治貪執身色,觀修紅腫想、浮腫想、青腫想、蟲啖想、焚焦想;對治貪戀所觸,按照《俱舍論》中所說“對治諸貪觀骨鎖,廣修乃至大海間,略觀稱初業瑜伽,除足半頭稱熟修,持心專注眉宇間,即是作意圓滿修”。觀想:自己或者所貪愛對境女人的身體,只是一副骨架由關節環環相扣連接在一起、沒有皮沒有肉的形象。或者,一開始就觀想貪愛的對境女人的眉宇之間明顯露出拇指大的傷疤,中間是乾枯灰白的骨架,周圍均由膿汁、黃水環繞著,漸漸地,所有外器世界和內情世界也都被前面的那個傷疤攝集,最後在沒有抵達大海之間全部成了骨鎖。又逐漸觀想從邊緣的大海開始,外器世界內情世界一步步恢復如初。一心專注于前面女人身體的一半或者半個頭之間肉和骨骼復原,半個身體已經恢復如初,心專注於另半邊身體的蒼白骨鎖。再者,如前一樣觀修自己的身體,這是小乘自宗對治貪欲的方法。

在菩薩乘當中,把年長於己的女人,作母親想;與自己同齡的女人,作姊妹想;比自己年輕的女人,作女兒想。簡單來說,把一切女人作為母親想,這就是初學菩薩的所修法。

金剛乘中,明觀所有女人都是本尊和本尊母的自性,所以不會對五身五智的幻變貪執、愛戀。如果沒有這樣來觀修,就會導致“女人能毀滅,今世生生世”的下場。如此這般經久串習,遠離貪心以後,居於山間。

如果獨自一人在山裏呆不住,就要念念回想靜處的功德:剛剛到了寂靜之地,沒有女人等對境,結果依此對境外緣所生的一切煩惱會自然而然泯滅,與飛禽走獸朝夕相伴……往昔諸佛菩薩持明眾全是身居深山而得以證果的。不共的修法要遠離自私自利的心態。依靠這種遠離才能修禪。

要修禪還必須守護心無惡作的清淨戒律。如雲:“具戒者居彼。”隨後修行一心不散之因——禪定。(《入行論》中說:)“有止諸勝觀,能滅諸煩惱,知已先求止,止由離貪成。”如果從最初受戒開始一直沒有破戒,那就是摧毀魔幢者,也是樹立法幢者;假設出現了破戒的現象,沒有抱著無所謂的態度,而對以前所造的惡業追悔莫及,如理如法進行懺悔,得以恢復,那也是摧毀魔幢、樹立法幢者。在此基礎上,修行生起次第、圓滿次第並對猶如大地般的誓言三戒開遮加以取捨。三戒清淨的人,需要修行禪定。

禪定的本體就是不散亂,在行住坐臥一切時分,用正念的繩索拴住這顆心來修。如(《入行論》中)雲:“緊繫念法柱,已拴未失否?”我們一定要把念念不忘取捨之處的正念繩索,拴在所緣對境正法的樁子或柱子上,不讓他渙散。接著正知的哨兵要察看這顆心到底安住了還是沒有安住,如果猶如新媳婦一樣謹慎行止的不放逸心已經散動,那麼心就需要數數安住於前面的對境。作為初學者,為了不讓心外散,要觀察、安住輪番來修慈心和慈等持,系上正念的繩子,用正知的哨兵巡邏。一開始修禪的小坐墊大小一肘見方,後面稍高前面略低,或者這樣調整床鋪,端坐在上面,身體作毗盧七法,修寂止的時候做到身體悠然放鬆、心裏無有苦楚。

寂止包括有緣寂止和無緣寂止兩種:

其一、有緣寂止,心專注於慈心和慈等持之類善心的所緣相上,具足正知、正念、不放逸。內心不散的因,不追溯過去的足跡,不迎接未來的念頭,現在不流散到六識對境當中,自己的心,鬆緊適度,根據修行人各自的狀況而定。在鬆緊適宜的基礎上,不加改造而安住。

其二、無緣寂止,不應該全神貫注於慈心等一個所緣相上面,做到心不改造,坦然放鬆安住,時而以正知、正念、不放逸攝持。

當心越來越安住下來的時候,才對禪定類別加以分析:修慈等持等三摩地叫做凡夫行靜慮。修行的覺受越來越有進步,儘管全無歡喜的外境,然而內心一直喜滋滋、樂融融,這是樂覺受;分別念垢染澄清以後能目睹房舍的裏裏外外等,這是明覺受;看看心是否生起了分別念時,認為無所生起,這是無分別覺受。以上這些單單是寂止,由於對明樂無分別覺受有著耽著的緣故,屬於凡夫行禪定,因為貪執明樂無分別不會成為獲得解脫之因,只要心裏保留著我的明樂無分別這種“人我”與耽著明樂無分別這種“法我”的執著,就與解脫之因——證悟無我相違。這般修習,通過分析禪定支和無色定來修行,從而獲得五眼六通等,即是禪定的功德所在。

接下來是義分別靜慮,在凡夫行靜慮的基礎上,憑藉理證分析人我和法我,空性、寂止好似水乳交融般圓融雙運,在心的執著相方面,雖然不會對前面的明樂無分別耽著,但是仍舊不能放下執著空性的對治心。因此,在資糧道時著重修行凡夫行靜慮,加行道著重修行義分別靜慮。

如來之靜慮,與佛陀的禪定相類似,那是在見道時,止觀一味一體而遠離了實執、空執,達到了萬法實相真如本性中,遠離一切戲論承許。

 

智慧的本體是辨別法,所謂的法是多數詞,是指所知——輪回、涅槃、道位所攝的一切法,關於抉擇法,龍樹菩薩說:“諸佛依二諦,為眾生說法,一以世俗諦,二第一義諦。”二諦的分基單單是所知的反體,分類有世俗和勝義二諦。與“世俗”同義異名的是虛假、虛妄。那麼在誰的面前是“諦”呢?在異生凡夫迷亂分別心前現似真實,所以有法因果無欺,稱為“世俗諦”。關於世俗諦的法相,按照華智仁波切所說:“迷亂心及對境是世俗諦的法相。”或者依照上師麥彭仁波切的觀點,成為心名用三法[1]之對境,是世俗諦的法相。也就是說,可以作為分別心所了知的對境,可以用語言表達,身體有可以實行的,這以上是自宗關於世俗諦的法相。按照新派的觀點,承許“以觀察名言量分析得出的結論,是世俗諦的法相”。

勝義諦:勝義、法界、真如、萬法實相、真相、真實際、空性、本性等等都是一個意思,只是不同名稱。在誰的面前是“諦”呢?諸位聖者各別自證智慧的對境中千真萬確或者真實不虛,為此稱為勝義諦。關於勝義諦的法相:華智仁波切說:“不可言思,超離心識就是勝義諦的法相。”按照上師麥彭仁波切所說:“超越心名用之對境,就是勝義諦的法相。”由於以分別心不能了知,以語言無可宣說,身體不能實行的緣故,才安立為勝義諦。

那麼,誰才能了達勝義諦呢?是諸位聖者各別自證的智慧以對境與有境無二無別的方式照見的。具德月稱菩薩說:“未見之大見,未證之大證”。他在《入中論》中親言:“不生是實慧離生。”對境無生的行相,心識呈現無生,或者對境遠離戲論的行相,心識呈現出無戲論。“現見對境之法性”,如實現見對境有境的行相,是從建立方面來說的;“不見境和有境他體”是從遮破側面來講的。但實際上,是以全然不見戲論相的方式現見的。

按照新派的觀點,憑藉觀察勝義量分析得出的結論,即是勝義諦的法相。他們認為:只要超越了兩種名言量的對境,就不是所知,就像不可思議的世間造作者一樣,那純屬個別無念和尚的見解。

這樣的二諦,我們該在何處聽聞呢?必須在具足法相的上師善知識前聽受。誰聽聞呢?合格的弟子聽聞。聽聞什麼?聽聞有關二諦的一切道理。比如,儘管對於賽馬者來說,顯示的是同一場地,可是由馬速快慢導致各種各樣的情況。同樣,雖說大家同是抉擇對境二諦,然而根據行人智力的層次也就形成了如實證悟二諦真如、沒有如實證悟的差別。

首先,所有聲聞(有部宗)有關二諦的安立,粗大五蘊等一切法是世俗諦,關於勝義諦,他們通過觀察人我與五蘊是一體還是他體?結果一無所得。對於法我,粗大的分析成部分,由此了悟微塵是無分微塵的自性、心識是無分刹那的自性。
經部宗承許:顯現而能起作用叫做勝義諦,也就是對境自相,能起作用的一切有實法,不能起作用的所有總相是世俗諦。

唯識宗認為:一切法可以涵蓋在遍計所執法、依他起、圓成實當中,其中遍計所執法和依他起是世俗諦,圓成實是勝義諦。

遍計所執法分為兩種,一種是相成就遍計所執,一種是差別遍計所執。相成就遍計所執法,是指兔角、石女兒、空中花等等的一切無實法。差別遍計所執,是指柱子、瓶子等有實法。

依他起有清淨依他起和不清淨依他起。不清淨依他起,就是指迷亂顛倒分別前的顯現,在眾生面前顯現的器情。清淨依他起,諸位聖者後得的相似世俗——如夢如幻的顯現。依他起,是一切心與心所,他們是因緣緣起所生。依他起的本體——自明自知的心識,也就是有法圓成實勝義諦。圓成實,是依他起的本體——自明自知的心識,遠離遍計所取能取,是三解脫門的自性,承許為有境各別自證的智慧。遍計在所取能取的依他起的本體上不存在的空分,承許它是對境法界或法性圓成實。



[1] 心名用三法:使用名言的三種情形:“此乃柱也”之想,為分別心;呼“柱”之聲,為名言;“是柱故,能營造家宅”為功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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